所有在迷雾背后被揭晓的真相,都那么让人不敢相信。
爱情,
亲情,
姐妹。
这样的词汇被连接到一起,
真相被写到了台面之上,不由得我不信。
陈辞树是没有一点理由编出这样荒诞的故事来哄骗我,正因其的荒诞,才成就了它的可信度。
因为对姐姐陈辞树隐藏已久,压抑已久的爱意而创造出来的怪异黑凤凰,即是陈平安本身。
所意志,所伤害行为,
即是,陈平安的意志,陈平安的行为。
而已经说不清是**还是禁忌的爱恋,也让我头晕目眩。
太多的信息,
太多的考虑,充斥着我全部思维,不能自抑着。
“等等,辞树姐,你的意思是你发现小平安成为这样的怪异时是一年前,但那时候你和小平安已经搬到了神山一品对吧,已经是我们的邻居了对吧?为什么不告诉我的父亲呢?”
处理怪异的专家,
驱邪三代人的神山温家。
陈辞树的看着我,眼神是深不见底的深海,身为不过十五岁的少年,面对这样的眼神只能是无所适从对吧?即使我在心底一直将自己推到了一个将近成熟的地位,现在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玩上了更为高级的过家家游戏罢了。
“我是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你的父亲,怎么说呢,阿纯你父亲真的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呢,作为驱邪世家的当家也确实名副其实,只不过有些事情却是注定了无法通过证正途解决。”
陈辞树语气含糊不清,没有表露对我父亲或许的丝毫不满,至少我感受不到。
实际上,陈辞树之前表述的关于‘曾经’的陈辞树如何摸爬滚打的事迹,以及让我望而生畏了,不是寻常人能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做出的事情,或者是产生的想法。
“正途?什么正途?”
“作为驱邪人,消灭邪物怪异才是正途吧?可是当时温叔叔对我说,这并非是什么半路出家,或者见机起意的妖怪,而是由平安自身产出的怪物,语气说是怪异,不如说是平安本身,也就是说,消灭掉怪异,也会将平安消灭掉,或许不会这么严重,但是在我这个姐姐的心里,肯定是要对平安造成相当大的伤害。”
“我只对怪异负责,如果是这种怪异和本身无法抽离的状态,那么我也没有办法。要么妥协,要么同归于尽。”
“当时温叔叔说了这种话呢,大义灭亲吗?说实话,我宁愿平安是个怪物,也不要她从这个世界消失。”
当夜回去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钟。
明天是星期四的课程,
当夜的风很爽快,黑夜很黑。
我清楚自己并非一时意气而冲动负担上这种根本没有头绪的责任,或者说滥好人的属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总之在浑浑噩噩度过了星期四与星期五的课程之后。
星期六。
早晨。
周末暂且不用补课,也算是这届神山初中三年级的老师高抬贵手,或许也就多给了这一周的假期,总之,这周末还算是清闲。
但是也并非是无所事事的周末。
才起了床,我便拨通了夏晨的电话。
此时温柔与海瑟薇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啊,我也下意识的暂时没有叫他们起床吃饭,避免节外生枝的话,最好这一大一小两位魔女不要醒来。
正在通话:
夏晨,
通话时间:0.1
0.2……
“是纯啊……唔……大清早的就给我这么好的预兆吗?”
那边是夏晨似乎还没起床的含糊不清的语句,或许是将将清醒,憨意正浓。
“所以昨晚又晚睡了吗?”
实际上与夏晨的聊天,通过网络通讯工具,也只维持到了昨夜的十一点,此时是早上八点半,如果是这种程度……
“没有呢,恰恰相反,因为昨晚纯的恩宠我睡的相当好,以至于现在都不愿意起来。”
“什么恩宠啊……我也不是三宫六院的皇帝啊,别又瞎说这些让人接不上的话。”
我有些面红耳赤,耳根发烧。
“这些话我只对温纯君说,这些话也只有温纯君你能接上来,唔……是不是?”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夏晨大概是趴在床上,撑着自己的腮帮子,任由自己的发丝凌乱的垂下,而面带笑意与红潮说出的这些话语。
风情万种的语气,
尤其是最后这三个字
是不是?
简直是迷惑人到坟墓中去的嗓音语调。
“好啦好啦,你难道就认为我大早上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些这样让彼此都难为情的话嘛?”
“错了错了,纯,这可不是就这样的程度,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话,这就是我求之不得,思之不寐的东西啊。”
…………
嗯,
话题僵住了,
停顿。
通话时长:2.50
二分五十秒。
“那大清早的磨人计划就到此为止吧,你说说,什么要紧事吧?”
夏晨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哈欠,接着步入正题,真是出乎意料的善解人意起来。
惭愧着。
“我记得你说过小羽有一个弟弟吧?”
“嗯……”
“好像也是在咱们学校读书呢,初一吧?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打听的正是赵小羽的弟弟赵小白。
曲线救国,
围魏救赵。
“嗯,在意过这件事情,我知道,怎么了?打听起这个孩子?”
夏晨的语气说不上多么好,似乎有着隐隐的忧虑,至于我如何在电话之中听出来的,完全是有些踌躇与之前不太一致的节奏感。
“有些事情呢,要找他打听一下,你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或者行踪 吗?”
我试探着问道,希望没有影响到夏晨一大早的心情。
而电话那头的夏晨沉默了大概五秒钟。
“这样吧,我也很久没见过小白了,至于他的联系方式我不清楚,不过我也想去看看他,不如今天我带温纯君直接去找他吧?听说不是个多爱玩的孩子,甚至是有些宅呢。”
夏晨的口气变得洒脱起来,这样才有那个高挑的,高明的夏晨的风范。
“嗯那就这样吧,不过挺麻烦你的。”
我客气道。
“这些假客气的话就不用对我说了,如果是为了你这点道谢而做这些事情,我不如不做,好了,我起床了,今天该有什么妆呢……”
挂断了电话,
通话时长:4.51。
星期六的早晨空气是相当不错的,
街上此时还没有更多的人,上班族也不会放弃仅有的睡懒觉的机会。
带着一个小时整洁好面容与妆容的夏晨,亭亭玉立在我面前。
“久等了~”
明媚而高挑的夏晨,是用上让人生不起脾气的语气和表情,
小招数。
“啊,还好,总算是等到了。”
我的叹息和无奈。
“所以温纯君是不吃这一套吗?但是等女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胡搅蛮缠。
“我反正没学过这一条。”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要在直男前面加个死字,果然还是有点道理。”
“夏晨大人是我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找小白什么事情?”
柏油马路上,
我与夏晨的人影拉长移动着。
而夏晨的表情有些认真着。
“等等,听起来,你很在意我找赵小白这个人是为什么,而并不是我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是被我说中了什么。
“阿纯这种表现的话,似乎是真的不知情呢,那算了,等你见到了他就知道了,这并不是卖关子喔,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述这种担心。”
夏晨从来就简单明了的,爱憎分明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复杂神色。
于是我点点头后,
穿行在靠近夏晨所在小区的那条大街中,里到外。
从旭日东升到了正当空。
赵小白,也是曾经夏晨青梅竹马的挚友,淹死在了桑梓山池塘中的赵小羽的家里。
夏晨没有任何踌躇,犹豫,顾虑的按响了门铃,似乎除了无法面对那个女孩之外,夏晨对其他的任何人,都没有一丝不好意思与愧疚,也不该愧疚,就算是小羽的父母。
此时打开房门,看着我和夏晨稍微有些错愕的赵小白,赵小羽的母亲。
面上的光彩与成熟女性的妆容丝毫不会让人想到这是一位中年丧女的母亲,反而有些光彩照人。
“小晨和温纯啊……”
看得出来我与夏晨的到访并非只是仅仅路过打声招呼的礼貌而已,于是也很自然的将我与夏晨请进门去。
“小白吗?找那孩子有事吗……喔,瞧我这记性,小晨与阿纯都是神山初中的呢,说起来比小白大两个年级吧?也是小白的学长学姐呢,在学校就多拜托你们关照了。”家长在外挂念着自己孩子这一点太过于稀疏平常,这样的对话我没有丝毫奇怪。
“嗯……阿姨您放心,他在家里吗?”夏晨将一些稀疏家常掐断了,直接问道。
“嗯,在房间呢,你们有事要谈是吧?那直接去他房间好了,这孩子估计又在瞎捉摸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尽管语气是充满了无奈,但是表情却是相当宠溺,而夏晨的脸色却不见得有多欣慰,其中缘由我是大概知晓一些,能猜到一些。
于是轻车熟路的夏晨领着我,敲开了家庭殷实的赵小白家位于二楼的赵小白房间的房门。
而我见到了一头白发……
长长的如白雪冰冻了瀑布一般的长发,落在了正盘腿对着镜子梳妆的背影颇为引人遐想的女孩子腰间……
透过镜子我能见到带着精致的妆容,从瞳孔到眼线画眉。
衣服也是露出肩部的连衣裙款式,
最打眼的还是那一头耀眼的,看起来非常虚假的白发。
耀眼如白雪皑皑,
肩头白皙红润,
皮肤细腻紧致。
等等,
这不是赵小白的房间?
我赶紧四处张望,试图找出赵小白这个颇为阳光帅气的男孩子时,
却发现整个房间的色系,都是浅绿和米白色,
颇有架势与规模的梳妆台,
化妆品,
口红,
美瞳,
指甲油,
卸妆水整整齐齐,周周到到的摆放在梳妆台上。
这……
分明是女孩子房间吧?!
我赶紧转过头,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向夏晨,希望得到一点提示,为什么已经丧女三年的赵家会出现这么一个白头发的女孩子和或许属于这个女孩子的房间。
而夏晨忽略了我求助般的眼神,
对着那个还没察觉的女孩子的背影喊道。
“小白,能不能不要每个周末都在家琢磨女装了?”
此时天下皆白,
阳光透过窗帘,照到了这个‘女孩子’的侧脸上,
‘女孩子’缓缓转过脸来,
我见到了胜比我见过的许多美女的‘美女’。
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五官,这熟悉的棱角,还算没有面目全非的眉眼来辨认,来猜测的话。
这位是:
女装大佬。
赵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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